目前分類:《視覺暫留》小說創作 (56)

瀏覽方式: 標題列表 簡短摘要

他是一個在熱情與孤冷間矛盾的男人。

每次幫他染上一撮紅髮,我便感到心痛。
「又交新女友了嗎?」勉強抑制住心裡的失落,小心翼翼地探著、挑染著。
「嗯,我覺得這次我是真的想戀愛了…。」

一週之後,他沮喪地坐上我們店裡新採購的理容椅。
「染成藍色的嗎?」像一種熟練的固定模式,我總是能在他開口之前先說出他的想法。
撫著那撮紅髮,鮮艷依舊但他的愛情卻早褪了。
「唉,也許我真的不適合戀愛吧。」很輕的歎息,卻沉重地讓他連雙眼也閉了起來。
我握在左手的藍色染劑,正一抹一抹地為這個我所迷戀的男人染回他孤冷的原色。
「別沮喪,我想她們會諒解的…。」撫著由紅變藍的那撮髮,心疼中卻有著莫名的欣喜。

又過了一週,他髮際的藍又被紅色給取代,如熱情取代了孤獨。渲染著、渲染著另一個女人的愛情。
「嗯,我覺得這次我是真的想戀愛了…。」每次聽他說出這句話,我便感到無比的心痛。
但這一次,我卻覺得它宛如天籟,因為我們相戀了。在紅與藍的每次挑染中,不自覺地,我把自己的愛情也給融了進去。
這一刻我完全沉迷在他的熱情裡,我相信這一次他是「真的」想戀愛了。過往的那些女人只不過是他愛情裡的誤認,都是那些狐妖女人設下的溫柔陷阱,才讓他在屢屢的醒悟中重回孤獨。
嗯,這一切都是她們自找的,會被拋棄絕不是他無情…。

媃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飛過了換日線,夜晚依舊是夜晚。
台灣到西雅圖的航程在飛到第10個小時突遇亂流,在一片驚恐聲中我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:
「墜落吧,就這麼墜落吧!也許墜得粉身碎骨,連所有令人發痛的記憶也能成灰…。」

那是十年前,在飛往西雅圖的第10個小時,我有了「死」的想法,而今我在歸途,機艙外是一片晴空,但我的心空卻讓「十」這個數字給激起了亂流,整個人起伏在不堪回首中…。

十年前,我拿22歲的誠實換得了幻滅的愛情;再十年前,我拿12歲的誠實換來了破碎的家庭,也許「十」這個數字像十字架,每走到這個時間的迴圈點就會有一場哀悼在等著我。
而今我32歲,等著我的又會是一場怎麼樣的浩劫?

「您好,妳一定是桑小姐吧!我是“桀羽國際”的主任秘書,我們老闆在前面等妳。」
跳離關於「十」的雜想,約略打量了眼前這名彬彬有禮的接機人員。
他衣著得體、態度謙和,看來學長說得沒錯,只要我肯回台幫忙,該公司必定會對我備加禮遇,只是禮遇到連老闆都親自接機,這…倒令人有些侷促了。

隨著這名秘書前行,對於此次的回台我其實是一直想轉身往後逃的,因為這個國度禁錮了我的笑容,踩在這片土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碎碎裂裂的記憶,扎著人發疼。
若不是因為欠學長一記人情,答應他回台幫他堂弟的公司擔任機密文件的翻譯,以及相關開發的企劃工作,那麼我…

「嗨,桑妡小姐,非常歡迎與感謝妳肯撥空回台幫我的忙,我是桀羽國際的負責人,我叫做“季浩桀”,請多多指教。」
眼前這個男人熱情的言詞打斷了我飄雨的思緒。“季浩桀”…,「浩劫」?!頃刻間,我呆立在他伸手待握的微笑中。
『你的名字…令人不安。』這話一說出口,我又恨起了我的誠實,這下肯定得罪人了,真不知我是怎麼搞的。

媃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「都是這場不安好心的大雨!」
停在一扇異常潔淨的雕花銅門前,透過發亮的銅面看見自己的狼狽,整個人不禁燃起了一陣焦躁。
心裡怨著這雨來得沒預警,思緒在舉棋不定中徘徊,猶豫著到底該不該依約按下門鈴…?
其實會這麼為難是因為銅門裡的主人是一個有著重度潔癖的女人,而此刻全身濕淋淋的我,連自己看了都嫌棄,那麼又要如何仗著『赴約』這個冠冕堂皇,來侵犯別人的禁忌呢?!

「嘿,妳怎麼站在門口發呆咧?好大的雨是唄,我正準備下樓去等妳呢!快進來唄,我拿套乾淨的衣服給妳換上,免得這天寒地凍的要是給著了涼就不好了…。」
迎著她的殷切,我帶著侷促隨她入內。突然覺得這種感覺很奇怪,她的過度熱情卡著我的異常生疏,很難想像我們曾是無話不談的好友,甚至大學四年我們還都同住一間宿舍呢。而今,這是畢業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受她邀請,到她這『神秘空間』做客。
為什麼說是『神秘空間』?這得追溯到兩個月前的大學同學會,當時幾個學生時代就有八婆特質的同學竊竊私語地談論著她,說她在畢業後的兩、三年間,『突然』患了潔癖,而且一年比一年嚴重,所以她的住處向來都是謝絕訪客,像個詭異的『神秘空間』。

但更弔詭的是此刻,我竟然站在這個神秘空間裡,背對著入口的銅門,迎著她依舊殷切的細語呢喃。
而那些環繞在我舉手投足之間的不知所措,讓人覺得自己像是沾了一身污泥的惹禍頑童,怯愣愣地佇立在畫著白圈的思過隅,不敢輕舉妄動。

我不知道她為何會突然地邀約?記得當日的同學會,她表現出的冷淡像是與我隔了好幾度空間,比陌生人還要來得陌生。也因如此,讓我難過與感慨了好些日子。沒想到不過兩個月的光景,她的態度便起了這麼大的轉變。
很多的疑惑在躊躇之間擴散,像張巨大的網,我還沒想到要怎麼逃,便又陷入了另一重的迷惘。
那是一雙沾泥的鞋印,落在我視線的左側,鞋印向外、離大門一步遠的距離,以一條紅色的棉線圍出四邊,像是好萊塢的名人印記,一付理所當然的囂張姿態,大剌剌地霸在這個纖塵不染的神秘空間。

很好奇,是哪個冒失的傢伙,這麼不小心地弄髒了她的淨地(或者說是禁地)?
而更不解的是潔癖如她,又怎麼會如此『悉心』地保留這枚污濁的鞋印呢?
「那是雙男鞋,八號大小。」她突然開口,以一種輕鬆自然的語調。

媃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『失溫的夏季,這樣的溫度適合戀愛。』

我坐在他的右側,在車行中不經意地喃喃。他歎了口氣,緊踩油門把車飆得飛快。
攝氏23度的海風,吹染了我一髮絲的藍,卻把一層憂鬱拂上他的臉龐。

我們隨著車裡反覆播放的旋律,在同一道海岸線上來回奔竄。看在路人的眼中或許顯得怪,但是我聽不到那些竊竊私語,只聽見他在追風馳騁中的無奈:「妳,很奇怪…。」

我奇怪?或許吧。
夏季失了溫,我說適合戀愛;卻又在適合戀愛的溫度中與他分手。

「妳真的很奇怪。」
疾風中又聽見他的強調,這次的語句有了脾氣。
沒等他把EQ打碎,我就霸氣地回嘴:『你才奇怪咧,同樣的音樂一聽再聽,同樣的海岸線又一繞再繞的…』
只是這話才說出口,我立刻後悔,因為我知道原因,明白那種失戀的感覺。
初戀夭折的那一晚,我像個遊魂似的在街上行走,漫無目的卻不敢停下腳步。怕一停,悲傷就決堤。那是一種走不出的情感牽制,連意識都受困的茫然。
而昨夜,我從喜筵中逃進一片植滿木麻黃的迷宮,彷彿跌入時空錯置的相同囚禁。
想到此,便感到血液裡有一股凜冽的寒氣在流竄,不自覺地瑟縮身子。
他發覺,卻只是皺眉。

媃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  • Jun 01 Thu 2006 12:58
  • 有詭

一紙遺囑讓我又回到這個地方。

隱落在繁囂城市背後的近郊小鎮,循著記憶前行,目光卻變得遲疑,害怕觸及所有的不想提起,然而步伐卻異常地平穩,我以為會碎亂了腳步,但它卻找著並且停駐在這棟建築物的面前,我此行的終點。

爬滿藤蔓的廢墟,庭院荒然橫生的雜草,隨風搖晃發出吱吱聲響的鏽蝕雕花門,伸手輕推竟是這麼容易地開啟,然而它卻曾是我撞得遍體鱗傷終得逃出的囚門。

『鬼地方!』心頭一顫地從不堪回首中奔離。

繞著廢墟時走時停,跺蹀中映入眼簾的景象除了褪盡華麗的狼狽模樣,在視線轉角的殘垣破壁上,黑色噴漆攀著的“有鬼”、“鬼屋”字樣和著紅色噴漆的“危樓”二字,字字都像映在我心頭的一種諷刺。

伸手撫摸壁面字跡,卻被脫落的斑駁壁磚給砸出了傷口,『這個地方總是讓我留下傷痕。』
喃喃中止住傷口上的鮮血,往後退,再環顧一眼曾經的熟悉。

這樣的荒涼,與盛夏午后的豔陽形成對比,然而,更強烈的情感對比卻在我的心底。

「夏小姐,不好意思我遲到了,這麼大熱天的還勞妳到這裡,實在是因為這是李先生生前交代的,要在這裡辦理遺產典交。」
眼前這名戴著眼鏡,身材微胖,揚著滿臉汗珠的中年律師頻頻向我致歉,我微笑地表示不介意,但心裡卻充滿著疑問。

『我都跟他離婚了,並不在親屬之列,為什麼他要把這棟建物與土地給我?』

媃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我的愛情是一道克漏字試題。

每寫下一格答案都縝密思索,削尖的筆蕊在不斷修改的答案中給磨鈍,橡皮與紙面頻頻摩擦,一度確認的答案最後還是在雜屑中搖搖欲墜,給寫爛的試題,到頭來名詞、動詞、形容詞…每一格填空都出錯,最後變成荒腔走板的謬文。

拎起試卷,在北風中看它啪答啪答地被吹襲,放手吧,只要我臉一撇,這張荒謬便會往另一個方向飛逝,然而它卻仍在我的手中做最後掙扎,纏了滿手垂死的諷。

同樣該放手卻緊握的諷刺,是環抱在胸前的企劃案,從會議室一路逃的匆匆,直至出了捷運車廂,電動門一開,不知讓誰給絆得失了重心,這一摔便成狼狽,散了一地的紙張,還有一隻不合腳的高跟鞋,他送的。

總是這樣,他擅拿自以為是來填充愛情,也不管結果之下適不適合對方,甚至忽略了被迫接收者的感受,像剛才在會議中對我絲毫不留餘地的批評否決,被評得一文不值的文案散在捷運站台,任往來的步履踐踏,再踐踏,正如我的難堪從會議中跌進捷運裡,這就是他口中振振有辭的公私分明,愛情裡的楚河漢界如果要這麼劃分,而克漏字填空中的名詞部份又不想做更動,那麼起手無回的愛情棋局裡,我不得不把過河的卒子移移挪挪,退出他的工作範疇,相信他定會閉隻眼的來默許這般的犯規,好成就我的委屈,他的稱心如意。

別笑我沒出息,愛情中的讓步誰沒有,差別在於讓在克漏字中的哪一格與拿什麼來取代什麼。
至於我,讓在形容詞的填空裡,拿“包容的愛情”來取代“對恃的愛情”。

「小姐,妳沒事吧?這是妳掉的高跟鞋。」
有個男人蹲在我身旁,遞上那隻不合腳的高跟鞋,小心翼翼地說了句關心,這才讓我的意識從會議室中的無地自容回到捷運裡的跌跤丟臉。

狼狽的起身,拍了拍灰塵,將捲起的裙襬給撫平,順手接過了那隻高跟鞋,穿上,依舊是那種不合腳的彆扭,然而眼前的男人似乎因為我的冷淡也顯得侷促彆扭,對他打量了幾秒鐘,給了句平淡:『謝謝。』隨即往出口的方向離去。

「ㄟ,等等。」男人將我喊停,甫一轉身便見他慌忙地撿拾著散在一地的企劃案,參差的紙張在他雙手間給大致的整理後,才開口歸還:「喏,妳剛才掉落的資料。」

媃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我在這裡,用你聽不到的【文字】說話。
以每秒鐘奔流1萬平方公尺的情感思緒,和著每小時敲下1/2呎版面的文字表達。
這樣矛盾且複雜的心情,讓我有種將死在侷促之間的感覺。
然而我恐懼的不是我將要這麼啞口且沉默地死去。
我所恐懼的是你將聽不見我沉默背後的聲音,像人魚公主在化成泡沫前的萬般遺憾。

我在這裡,用你聽不到的【聲音】說話。
這是不同於九個月前,我站在你面前的大聲告白。

『告白,是不道德的。』
『我知道這會害你心跳頻率瞬間失調,搞不好你還得丟出個失蹤然後逃跑。』
『告白,是不道德的。』
『我知道所有暗戀你的女生都會十分不爽地埋怨我偷跑。』
『告白,是不道德的。』
『但是,我就是想告訴你~我很喜歡你。』

九個月前的夏日豔豔,我站在你面前以最清亮的嗓音說出了這六句話,紅著臉龐加上語末堅定地嚥了口口水,你也紅著臉,我知道那不是陽光熱度的影響,我很慶幸你最後選擇了擁抱而不是逃跑。
只是現在我開始懷疑這樣不道德所偷來的慶幸,對你公不公平。
雖然每次我們拌嘴時,你總會故意氣我:『都是被妳的“不道德”給拐來的,妳還不知要對我好一點。』

媃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我想告訴你,我們的愛情速配指數有一百分。

「喂~圈圈呀,告訴妳哦~那個愛情速配說我跟我們家阿凱有一百分耶!」
這是目前我所得知的第23個一百分,對那個速配程式的嘖嘖稱準。
於是我做了幾個測試,發現我與【劉德華】、【金城武】甚至與【林志玲】也都是一百分。
因此,我決定放棄告訴你這個關於我們愛情速配的“好消息”。

說到這個「永遠一百分」版的愛情速配,並不是最近我用來試算愛情的唯一玩意。說的清楚點,大概所有我能找到的算命方式或程式我都試了,而且每項還都試了不下三次。

「妳又進入愛情的不確定期了呀?」Erin邊說邊關掉了我正在試算的愛情命相網頁。
『喂!』的一聲,又瞪了她一眼,然後我承認:『沒錯,我的愛情又出現了不確定。』

有時,迷信是為了尋求某種程度的心安,特別是在茫然與不確定的時刻。
不過Erin對於這種自欺欺人的方式倒是很嗤之以鼻。她覺得溝通是最直接且快速的方式。這我當然明白,可有些事情溝通的結果也可能是直接結束或快速失去。

「如果妳連溝通都不溝通,光是信那些有的沒的,保妳是“更”直接結束與失去。」
好個Erin,算她狠,這個恐嚇得逞了。

於是我參閱了星座,又翻了一下黃曆,決定了與你溝通的日子與時刻。

媃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  • Jun 01 Thu 2006 12:54
  • 遠方

我看不見遠方。
視覺在纏繞的紗布下變成瑟縮的禁臠,沒有啟動光源的開關,我的心是一片暗。
儘管護士們這麼地安撫叮嚀:
「于小姐,今晚風大,別待在窗前,小心著涼囉。」
「早點休息吧,明早醫生會為妳拆紗布,到時妳就能看見窗外的風景了。」

背對著被關上的窗,我聽見木棉飄落的聲音,似一枚哀傷的音階,譜寫著我被關起的愛情。
這是怎麼樣的諷,我的愛情在視覺的明滅間被啟動,又關閉。
如果重見光明的代價是失去你,那我寧願看不見。

「嗯,看得見嗎?」
醫生小心翼翼地為我拆下緊貼在雙眼的藥布,仔細檢查確認後,又補充:
「于小姐,妳試著看看遠方,可能還會有點模糊,不過等到適應了光源,一切就會正常的。」

我點頭。心裡的聲音卻成了一種反:『看不見,我看不見你,看不見你…』

同樣的慌,在車禍奪走了我視覺的那年,我也曾這般地呼喊。
當時,你緊緊地擁著我,把所有對我的愧疚擁成了一種愛憐。
「絹,對不起!我不該不聽妳的勸,酒後駕車,對不起,對不起…」

媃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當凋零成了一種開始,枯椏遂成夏季的結束。

時序進入秋季的第一天,氣候異常炎熱,秋天裡頭的夏溫,所有最不搭軋的事全都這麼不按牌裡出牌地發生。

首先是向來只穿褲裝,一身帥氣打扮的阿紫突然薄施胭脂穿起了洋裝。
「哇!乾坤扭轉,驚世異象,天國近了…」實習教室內,安仔一見阿紫低頭彆扭地走進,率先驚訝地
摀嘴大喊。

不過更令人意外的是阿紫竟然只尷尬地瞪了安仔一眼,隨後走向座位。
若依過往經驗來推演,照理這個時候阿紫應該會先劈頭大罵『你找死啊!』,然後再啪答地一聲打上安仔的後腦門,可今天的阿紫就跟她的裝扮一樣,很異常。
喧鬧過後,在我們這群姐妹淘的細問之下,才知道阿紫的改變是因為她戀愛了。

「愛情的力量還真大,居然可以令妳心甘情願的改變耶!」
「是呀!是呀!阿紫妳怎麼下得了決心啊?!」
「這麼一來妳不就得因改變而犧牲掉原有的熟悉與自在了…」
「對厚!阿紫妳真的想清楚了嗎?會不會後悔啊?」
「…………………」

我們這群既驚喜又興奮的姐妹們,你一言我一語地問個不停,阿紫只是堆著一臉的笑,很甜蜜地安靜在我們的好奇之中。

媃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『請問,愛情在哪裡?』
「哦!愛情啊,妳沿著這條玫瑰夾道的羊腸小徑直走就會看見了。」

輕霧瀰漫中,赤著腳一身雪白的自己,在侷僂老者的指路下,踩著白石路緩緩前行。

有隻紫色的粉蝶在我的身旁翩飛,繞呀繞地停在右肩,我以左手指尖輕輕點碰那紫色的蝶翼,驚動的蝶離開右肩在風霧交錯中起舞,振翅間遺落了點點的紫粉沾在我右肩雪白的紗衣,依著蝶舞的軌跡轉動身子,白紗裙在旋舞間起落成玫瑰花海中的白色浪花,在浪花落定間哼著不知名的樂音愉悅前行,不知走了多少光景,在轉角的前方彷彿有個人影正對著我微笑,「是我的愛情嗎?」心裡的聲音這麼懸浮著,停下步履,我想摘一朵微綻的玫瑰別在左髮,為素顏的自己添一點豔麗,希望在與愛情邂逅的瞬間能是美麗的相遇,於是我彎下身子選尋玫瑰,然而就在摘採的時刻從身後遠遠傳來急促的聲響,突來的響聲顫嚇的剎那,指尖讓玫瑰的刺給扎出了鮮血,身旁的輕霧突然變濃,響音依舊不斷,在慌了的瞬間,驟然地跌入深不見底的黑洞,喊不出口的害怕,竟只是墜落‥墜落……

在雨聲中驚醒,剛才的墜落?被扎傷的指尖,端視雙手沒有傷口,那…原來是夢!
朦朧間,耳邊的聲響依舊不斷,又陷混沌,夢裡的?夢外的?
猛然回神,原來是門鈴聲,極為催促的聲響,像要攝人魂魄,毀斷了我的夢。

懨懨地起身開門,卻被映入眼簾的景象給嚇了一跳。
眼前被雨淋濕的男子,手裡捧著一小盆紅玫瑰,玫瑰上沾著幾滴雨水,相較於男子落湯雞的慘狀,可以猜出他必定為了護花而狼狽至此。
他是King學長,本想仗著被擾斷夢境的脾氣,好好地把他給罵上一場,不過一瞧見他那沮喪的眼神,只好做罷。

「馡馡,救我!」
King一開口的求救,讓一頭霧水的我,剎時瞠目結舌了許久。

領他進入屋內,遞了毛巾,泡了杯咖啡,再接過那盆紅玫瑰,然後聽他的述說娓娓。

媃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『如果早知道會錯過,我就不會選擇逃難到這裡。』
「妳有明知故犯的潛質,早知會受傷的愛情也一頭栽,不然怎會有這樁的逃難與錯過。」

好個李敏,真是一點也不會安慰人,打從學生時代開始她就是這樣的刀子口豆腐心,慣性的一開口先訓誡然後才是一串沒完沒了的擔心與不放心,這從她稍後十分密集的關心電話得到了印證,臨上飛機前她又撥了通關心,詢問我找著她給的民宿地點了嗎?站在民宿極具地中海風情的大門前,我要她放心地出國,她則是又一次地碎唸我的不肯住飯店。

選擇來到這個東部小鎮,除了想暫時逃離紛擾與混沌,另一個想逃離的就是那種制式的環境,彷彿一切都在框框裡的感覺,所以不想住飯店不想讓此時的心沾染那種付費的人享受,付出勞力的人謙遜,這樣既固定且又理所當然的規則,讓我十分反感。

傍晚時分的民宿,一個人住在兩個人的房間,空間似乎變得空曠,寂寞也彷彿加倍,尤其窗外下著如綿絮般的雨,纏纏綿綿,煩心瑣事都被牽引著糾結著。
端起一杯黑咖啡盯著沉靜在房間背後的那片深海,若不是臨時起意,沒事先通知李敏,或許就不會淪為現在這樣只能以目光對著深邃的海洋訴說心情,然而事出突然讓我措手不及,也是迫使我倉皇離開的主因。

記得來民宿的途中,原住民血統的司機曾這麼閒聊地問及:「來旅行的啊?」,我微笑的說是,然而在同時那個離開的理由卻刺著人心底發痛。原來最說不出口的,就是影響心情最深的部份。

沒有天光的夜晚,懶得動,沒有飢餓感,沒有倦累感,一切的感觀彷彿都被稀釋,突然覺得細雨中的海洋,深沉的很可怕,傍晚時覺得它深邃有種神秘的美感,現在卻硬生生地讓人對它產生了恐懼,那種極深極深的暗,讓人心頭發沉,我討厭這樣判若兩然的海。

深沉原來是種可怕,我討厭那樣判若兩人的明莉。

「我說過我會贏的,這個案子非我莫屬。」
『妳跟他上床了?』
「我只是在床上以我的溫柔說服他採用我的企劃案罷了,妳放心吧!我對他沒興趣。」

媃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徐姐恨她。
她是一個從小就偷竊成性的怪異女賊,沒有任何理由的專門從各種物品的『核心』下手。
就像偷走電腦的CPU。也像是竊走汽車的方向盤,讓一輛原該徜徉在風中的馳騁,旋即變成停車場裡的模型。
只是一向行事不具理由的女賊,卻在半年前因為一句別具用心的挑釁:「妳只敢偷沒有生命的東西,妳敢偷妳那位跋扈表姐的男人嗎?!」就這樣的,徐姐失去了情人,也失去了費盡心思所築起的幸福。

不止一次,只要有人提起『女賊』的名字,便會惹來徐姐歇斯底里的咆哮:「這個邪惡的女賊,居然敢偷人偷到我頭上!我要她死、我一定要她死!」
但宣洩過後,她往往會落寞成一種悲,泣不成聲地控訴:「她偷走了我的最愛,讓我再也無從索討,變成失去聲音的人魚公主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的幸福變成泡沫……。」

我不知道跋扈的人也會掉眼淚,我以為對他們而言,自己的眼淚是要讓別人來流的。
徐姐的確跋扈,一些身邊的朋友大多被得罪光了,現在旁人見她這身遭遇,多半也是幸災樂禍多過同情。
所以,她總以一種『命令』的眼神向我討安慰。或許她就是認定了有恩於我,求報是應該的唄。
事實也是如此,打從她將我自受虐的寄養家庭救出的那天起,我便成了努力報恩的『奴隸』。

只是我又能說什麼呢?
「別想太多,一切會有報應的!」這大概是我勉強背離幸災樂禍所僅能給她的安慰。
因為我十分相信『報應』這回事。也的確,沒多久的時間,報應便真實地發生了。
當女賊被偷來的男人始亂終棄的消息傳來時,我的眼中彷彿見到了一場『循環式』的因果報應。

善於行竊的人最後把自己的心與靈魂都給失竊,甚至被蹂躪遺棄,原以為這種諷刺的報應便是這場三角仇恨的結局。怎知女賊又偷走了徐姐的『希望』。

媃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
我很害怕。
『怕天空突然降下大雨,怕全世界會在瞬間熄了燈火…』
我很害怕,怕我不敢面對我的害怕。怕你就這麼死去,如同我詛咒的那樣,死在這個下著冬雨、沒有燈火的陌生城市。

看著躺在我懷裡的你,臉色比我的白色襯衫還要慘白,彷彿十年前與我別離的那個男孩,帶著一身的病痛飛往另一個國度,同樣也是沒有血色的一張臉,承諾著:「等我病好了一定會回來當妳的獨腳玩具兵…!」
可惜我不是公主。當年父親入獄、母親變得瘋癲,從那一刻起我便成了其他同伴們欺負的小乞丐。沒有守護的玩具兵,男孩音訊成杳,而我的噩夢卻日益鮮明。

有很長的時間,我的世界彷彿是一座冰冷的城堡,沒有出口,四面都是鏡子,不管怎麼閃躲奔逃都會見到自己的無助與恐懼。
直到高中二年級,我開始萌生了擊碎城堡裡的鏡面,拿碎裂的鏡片來劃斷脈搏的衝動。

那是一連串噩夢的延續,從小學開始,耳邊總是纏繞著絡繹不絕的:「殺人犯的女兒」、「打她!打她!」
童年時同伴的幼稚也僅僅只是言語上的攻擊,直到高中,一切卻成了變本加厲,好幾次被惡整之後,撫著傷痕的第一個念頭便是「離開」。
離開學校這個鬼地方,離開…這個世界。
只是一想到姑姑對我的恩情,拖著病痛的她靠著當清潔工的微薄收入,勉強供我念高中,為的就是不想讓我在這樣異色的家庭背景下,又沒有好的學歷而被人看不起。
因此,每次我總是在偷偷落淚後,又咬緊牙根的繼續這種地獄般的高中生活。

同樣也是在被惡整之後,我狼狽地奔逃,就在幾乎要被眾人踢、打之際,你救起了我,像拎著一隻受傷的小貓,我一臉驚惶地看著你,卻見著了一種冷至心底的寒意!
沒有人知道你從哪裡來,冷酷的外表,面對一群叫囂的校園流氓,你只是冷冷地撂下一句:「不准動她!」

媃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我在永恆之城徘徊。
流浪在寒冷的季節,一只玻璃瓶偷偷存取了三枚雪花,被冰封的永恆能保存多久?
不久!我愈是小心翼翼地呵護在雙手間,它融的愈快,化成水的永恆原來好遙遠。

「我們不需要永恆,最後的終點就是我們的永恆。」你說過的話,霸氣的語調。
聽不懂,你的意思是指我們愛情的最後一步就是永恆嗎?那麼我們真的不需要永恆。

似乎總是如此,你是我情感世界的霸主,我未必確定或很確定你所言並不十分正確,但我還是點頭地臣服,心甘情願當一名唯你獨尊的臣子,你說我們不需要永恆,咀嚼你的語意我反倒是害怕走到你口中的永恆,於是我不斷地打造我們之間的愛情台階,一步接一步地沒有最後一步,沒有你說的永恆,卻銜接著我的永恆。

很矛盾。

「我覺得你們的愛情充滿著思想衝突,只是妳像個奴隸似的謙卑地放棄己見,豢養出掌控妳愛情的主人,這是病態的。」
身旁的朋友不止一次地這樣暗示、提醒,罵我笨。

就當是笨吧,然而愛情中如果沒有掌控者,或許談出的愛情會比較美,如果只有一方是掌控者也許還能談出一半的美,如果兩方都是掌控者,美大概只能在彼此角力中被撕碎,倘若邏輯是這樣推演,那麼我充其量只是一個想捍衛一半美麗愛情的聰明笨蛋。

很矛盾。

茫然在羅馬街頭,手中拎著化成水的永恆,透過這只窄長的圓玻璃瓶,看西班牙廣場。

媃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禪林小徑,菩提樹夾道生長。
這裡不該是我返家的必經路途,刻意繞了遠路,不是為了悟得禪意而來。
喜歡在落日時分,走過這片菩提,任心型的葉片在餘輝的散落下,投射成一個個心影映在我的身上,彷彿是你關愛的目光,這樣的遐想常會讓我不自覺地微笑。
就像我的逐影而行,怯竊地追隨著你的影子在我的臆度世界中運行。

有人說心虛的人往往不敢正視對方的眼睛,如果這樣的說法成立,那麼在你面前的我應該是心虛的很徹底,那份不敢正視你愛情的愛情。

「愛情又不會咬人!小姐,人家如果愛妳,要嘛妳就愛回去,再不然就直接了當的說句“我不愛你”,這有啥好不敢正視的咧?」
行動派的Ally總是受不了我的猶豫,不過這次我躊躇不前的不是接受與否的問題,所謂不敢正視的愛情,是因為那份愛情中的主角不是我,愛情不會咬人,卻會讓人掉了半條命。

怎麼開始的?應該是從你的身影進入我眼簾的那一刻起,我就養成了收集你影子的習慣,慢慢地成痴成癮。
逐影的過程就像玩123木頭人的遊戲,我在你背後向你的影子前進,然後在你轉身之際,彷彿123喊停,我呆在你視線的角落,假裝不是以你為主題,等你再轉身,我的悄悄拾影,如此反覆,複雜的情感交替。

我知道這或許是個有點蠢的遊戲,不過也沒關係,沉迷在愛情中的男女本來就像木頭人一樣沒了腦筋,連心都不是自己的,現在這樣至少還能在123喊數中前進,縱然閃閃竊竊,走走停停,但總比跳房子的遊戲來得好,投石問路的前進中,我連參與的資格都沒有,更別說是奢望跳進你的心房裡。

『如果來場大風吹的遊戲,或許我就能搶到位置,在他身旁坐定。』
「對!結果人家喊的是“大風吹,吹愛情中的膽小鬼”,然後就只有妳一個人傻呼呼地起身跑,最後在娛樂了別人的揶揄中被三振出局。」

Ally真是殺手級的夢想摧毀家,連我想像中的希望都讓她給澆熄,沮喪地看了她一眼,沒有瞪的勇氣,因為她說的殘忍卻有道理。

媃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飄在池塘裡的殘破是被撕毀的遺書,在載浮載沉間擾亂了一池的寧靜。
七、八名壯漢慌亂地搶救水裡的半張紙,最後卻只撈起了墨跡成糊的稀爛。

「完了、完了!這下要怎麼跟老太爺交代啊?!」

突然,盛夏的焚風變得寒意襲人,每個人的神色都比半紙遺書還要難看。

*

那年我才五歲,卻犯下了大人眼中的滔天大罪。
我不知道那紙遺書背後的故事,也不知道它之於爺爺的重要性,我只知道一時貪玩撕掉的半張紙,叫做遺書,被我折成紙飛機往池塘裡頭丟。
後來,整個家族連著幾個月都是愁雲慘霧,這樣的陰霾也從此將爺爺的笑容給深深地掩埋。

直到我上小學那年,爺爺親自接送的舉動才讓大人們鬆了一口氣(聽說,這就是所謂的「原諒」)。
只是即使見著了原諒,卻仍然沒見到爺爺消失的笑容。
記得當時小姑姑老要我向爺爺撒嬌,因為整個家族在孫字輩的子嗣裡,就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娃兒,所以他們都說爺爺特別疼我,而小姑姑則說,爺爺疼我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我的生日,跟一個對爺爺很重要的人是一樣的,所以只有我才有辦法讓爺爺重拾笑容。

然而這些我不懂,我只知道沒有笑容的爺爺…很可怕。

媃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【0214】,我找你。

但我無法在顛沛流離中留下線索,一如我無法循著逝去的軌跡往回走。自從與你分離,我便在愛裡奔逃,回不了頭,在你張開雙手前,我只能淪為流亡在愛情裡的亡命之徒。
因為不敢揭露真相,所以在自給的雲霧中我常分不清,是你遺失了我?還是我弄丟了你?
但唯一清楚的是,在這個愛情瀕死的年度結束前,我必須尋見你。這是亡命之徒的自我救贖。

【0214】,我想你。

憑藉著一條白手絹,上頭有你的淚,我的想念便能在風乾的痕跡中縈迴,依著那淡淡地鹹味,我記起了那片海水,然後記憶停在那個藍色的夏天…。

那年你十七,我小你一歲。我們一如過往,在暑假的第一天就投入碧海藍天。唯一不同的是我將短褲換成了碎花裙,每每與你手肘碰觸都會讓我心跳異常突然臉紅。這樣微妙的情愫在過去的十年間從來沒有發生過,於是小毛詭詭竊竊地笑我戀愛了。
然而,我不是戀愛,而是暗戀了你。

「妳這樣暗裡來暗裡去的也不是辦法,嗯,柳暗花明第一招:妳要讓他先愛上愛情,這樣他才可能愛上妳。」
小毛一付女諸葛的模樣,說得頭頭是道,我不確定這招到底靈不靈,能不能把你的愛情點亮?但還是決定擦亮這一根火柴棒。

於是,翻了N篇的愛情小說,挑了一個最感人肺腑的故事,選在有點小浪漫的夜晚,我沒有指著月圓說美,怕你萬一回我一句“狼人”之類的,那肯定將風景給煞退到了十萬八千里。
所以一開始我便直接導入正題,帶著心機把那個感人肺腑給說了一遍。然後屏息了五秒鐘,你只是「哦」的一聲,便讓我的柳暗花明,繼續失明。

媃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「58‥59‥60…,一點整。」
三線譜之歌很準時地再次肆虐我的耳朵,在這個梅雨季節的午后。

我用上了“肆虐”二字,是因為旋律錯亂、歌聲五音不全,講得直接點:『這哪叫歌呀!』
但這種肆虐不是最令我討厭的,當然梅雨下不停也不是,因為我愛雨。
最讓人想發飆的是當歌聲出現時,伴隨而來一票調皮小孩的奔跑聲。那種像拖鞋與潮溼地面打架的咑咑聲,從我的左耳開始再竄過右耳,然後銜上此起彼落:「瘋子在唱歌!」的喊叫聲,最後再攪入嬉鬧的雜笑,這等的煩躁侵略硬是從我的雙耳直接攻入腦門。

孩童們口中唱歌的瘋子,住在我房子的右邊,一牆之隔所以這些午后雜聲才讓我的心情如此飽受威脅。
唱歌的是個女人,但我不確定她是不是瘋子。如果以歌聲來評斷一個人瘋的程度,那我大概也是瘋子。因此,我不說這樣的歌聲是瘋子在唱歌,我稱它為「三線譜之歌」,因為少了兩線所以音韻不全。

在這樣混雜的噪音襲擊下,我忍了半個月。然而“半個月”這個時數並不是指歌聲出現的時間,而是我入住在此正好半個月。
當初會借住在此,是為了躲避身邊一些叨叨唸唸的關心耳語,只是沒想到這樣的躲,竟只是從一種叨唸逃進另一重的嘈雜。

「喂~苓苓啊,我是表哥啦!這半個月住的還習慣吧?有沒有什麼問題啊?」
『……』沉默了幾秒鐘,猶豫著該不該把三線譜之歌肆虐心情的事給抱怨出來。吞吐間,電話彼端的表哥又開口:「阿姨說如果住不慣,叫妳就再搬回台南…」
『沒事,這裡一切都好。』一聽到搬回台南這字眼,我的猶豫瞬間成了確定:『我不搬回去!』

抗拒回家不是沒有原因,這得從幾個月前,我在所謂的“好意”與眼淚的雙重攻勢下,從台北被綁回了台南說起。甫回台南,旋即被密集地安排相親,接著又被快速地訂定了婚期,對方是經由母親千挑百選,萬事皆符合她所開立條件的好女婿。但卻是一個扣除表面印象,其餘我根本全不了解的路人甲。

媃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思念,似一枚凍結的音符,以冰冷的跫音,蜿蜒成一首寂寞的冬曲,從已經死去的那個區塊向我的心緩緩走近。

只是…
我不知道此刻思念的是誰?是結婚前的你?還是離婚後的你?
我只是有很深的婉惜,為什麼冰冷中開啟的愛情,最後竟也諷刺地挨不過冬季?!

「嘿,木頭美女,妳的表情太僵硬啦!」
那是一九九三年的冬季,我在美術課上成為你作畫的對象,當時的你有著藝術家的另類作風與放浪不羈。
你在北風穿襲的校園,要我成為你畫紙中的蕭瑟美,只是那麼單薄的衣衫,除了冷到想發脾氣,哪還能有你希望的表情。
最後「不歡而散」成了你畫紙上攀著的唯一,致命的敗筆。

有時候,我們以為的結束,它竟是一種開始。
而這個開始,開啟的是愛情。

在得知你因為我從你的畫紙中逃離,竟負氣地缺交了這門作業,而它關係著你的升級成績。
於是我帶著那回從北風中染了的風寒來到你面前,再度融進你的畫裡。
沒想到這三分的憔悴病容和著你七分的藝術筆觸,竟意外地成就了一幅令指導教授十分滿意的作品。

我不知道在愛情萌芽之前,是不是都會有另一種的情感先悄然地墊底?

媃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

1 23